副刊

开场白

《鸟语鸟话》
刘放著 
大河出版



我过去曾拟结集散文出书,故写过一篇〈收场黑〉。结果不幸言中,果然黑掉了。不想重蹈覆辙,故以〈开场白〉为序。

我终生在杏坛充数,说是打滚也无伤大雅。视之为流放也许更妥切。很简略的道来,我首次于1971年进入的职场是旧日的新加坡大学,最后于2013年离开的职场是南洋理工大学附设的华裔馆。之间在台湾时,涉足最久的是南港的中央研究院,被委为兼任研究员达22年。其中又曾在其他的学府滥芋过。此外,逗留虽短暂,却激荡过个人思维的是香港大学、中文大学和北京大学。

在过去的流放岁月中,为了糊口,好话都说尽了。息影后以及进入随心所欲之年时,才逐渐弃鸟语而多讲不越规的鸟话。由这些语话结合成的《鸟语鸟话》,可区分成三大核心:脐带文化再诠释、儒林与马华文坛、人生百态。

第一核心所言乃海外华人与他们对娘家/婆家的相互感应,尤其是彼此对中国近代史的判读,和对礼教的取舍与实践。第二核心则聚焦于荊棘丛生的儒林里的学霸、学阀,以及呆滞的马华文坛的死牛、老廉颇和叶公。第三核心所载乃醒世的、介乎于鸟语和鸟话的屁话、童话、鬼话、神话、大话、亮话、脏话等等。

我在1979年出版的《流放集》,好像只有编辑和校对稍有过目。那个时代的南洋,会读中文书的人远比现在多多,它却也去不了洛阳。世风如江河日日下,至光怪陆离的低头族横扫天下的30年后的今天,出版商几乎都得前往乌江挂号排队,等候楚霸王项羽来开诊。大河出版社廖宏强大夫,悬壶济世之余,仍挺身出来拟挽文化狂澜,钦佩之极。



收入本集的文章,且不谈大河编辑李宝钻博士因责任所需而不得已全书翻阅过,记忆中有几篇好像曾有人问津。他们是副刊编辑和海外同道,而它们是:〈缘订终生〉、〈引蛇出洞〉、〈文章千古〉、〈第一首诗〉、〈孙像邮票〉,和〈知识转移〉。最后一篇被誉为近一甲子最出色的论述;以邮票作认同建构被视为不可多得的近代史创作;〈缘订终生〉乃建构零怨气社会的指南;最具争议的〈煮酒论英雄〉,却是应时之作;〈引蛇出洞〉则因内容莫名其妙而几乎遭报馆退稿。不过,我自赏的孤芳倒是〈公冶长:鸟语鸟话〉和〈殖民与殖货〉,以言人之未言自慰。

各花入各眼,记得本集中有一篇曾被暗示与刊物主旨不符,可能遭退稿。另有一篇却因为原因不便奉告而被退回。更糟的是,有报馆上下都觉得拙作写来有如王大娘的缠脚布。曾因之面壁半年,痛定思痛后再出江湖,重作冯妇至今。

你何妨钩挖出写得最烂的几篇,待再版时,我就把它们全都撤除。精华版页数少了,书的售价应会降低。绝不会像油价剧降反而导致通货膨胀那么的匪夷所思。廉价亚航的广告是“人人能飞”,精华版虽非弹指可读,却是“人人买得起”。

其实,能仅购置自己喜欢阅读的文章,也就是抽印本,是件称心如意的事。前述已具口碑的各篇,应可以抽印本上市。记得小时候也花钱买过《开明文选》和《活页文选》,轻松得多了,上学堂时就不必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要不然,我现在可还要矮几截呢。

再者,在公共场合提握着一本《唐诗三百首》,别人就会知道你胸中有墨水;说不定在公车上还有人会让座给你。藏在电脑里,埋在人脑里,谁会知道?你穿名牌衣服,不也是把牌子往外掀露吗?闲人闲语的必会对你另眼相看,且目不转睛,也才知道令尊令堂腰缠万贯。难道你最爱衣锦夜行不成?

本集大部分的文章曾在2008 到 2015年在各报章刊登过,隆情厚意,统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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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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