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狗和狗主

有一次,和一位澳洲洋人朋友去看屋子,才走到后院,隔壁的一头大狗立刻冲过来,龇牙裂嘴,惊天动地地对着我们狂吠,虽然隔着篱笆它跳不过来,但还是张牙舞爪做势欲跳欲扑,势态挺吓人。我们都楞住了好一会,狗主并没有出来喝住其猛兽。回过神来,朋友摇摇头说,屋子不必看了,再好再便宜,有这样的邻居,怎么住?

狗似主人



朋友说,一般澳洲人,不会这么养狗的。养狗是要教要训练的,养出一头这么凶的狗,其人如何,可想而知。

再后来,多年的观察,朋友所言,人如其狗,狗如其人,确实不谬。澳洲社会新闻中屡见,有凶杀案的屋子,大都养了凶恶巨犬。澳洲人的狗,无论是像花豹那么庞然巨物,到小小的腊肠狗,都是温温驯驯,不吠人更不会咬人的。

我们这里常见富裕人家养的德国牧羊犬、大狼狗、沙皮狗,在澳洲散步时少见,可迎面而来,它们偶尔会嗅嗅你的脚,甚至要磨蹭一下,而主人则会看人的反应,或制止,或笑说它比较热情。

不包括中东非洲非法移民、船民以至亚洲移民,澳洲人的狗猫,都是宠物,服侍无微不至,教养得十分文明,主人抱着散步或陪它们散步,大狗小犬表现都温驯优雅。连其米田共,主人也会亦步亦趋,紧随在后夹入塑料袋。

在马来西亚,2020年将至,不过马哈迪已承认宏愿的先进国达不到。因此,我们爱狗爱猫爱动物的人士已大增,爱宠物的大爱,远远超过爱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为数亦是不少。不过,溜狗时,把自家爱犬的“马后”自行处理,这先进国、文明社会之举,还少见;多得是任凭它化作春泥更护花,或让倒霉的鞋子踩到。



一个马来西亚的狗猫,像马哈迪医生扶助土著的政策,是先让一部分的马来精英富起来,一部分的狗猫已经进入文明社会,享受精英的优雅生活;大部分的狗猫,却正如普罗大众,甚至贫穷线下的国民,它们还需要干活或自找维生物资。

一马的猫,已卸下传统的捉老鼠夜班专业,鼠肉毕竟味道远远比不上邻居们放在桌上待烹的新鲜鱼。为了报答左邻右里的海鲜美味,也为了不惹主人的烦,它们会把三急的大小一概留在邻居的府上。

至于狗,传统的职责——鸡司晨,狗看门——尚未停止,因此,它们还得负责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无论是步行骑脚车坐摩哆,甚至汽车,经过家门,即使落单,也必须奋起而吠;若有他狗响应,更要群起狂吠追咬或作围攻状。

吠人追咬

这些狗,不是睡在屋里狗房,而是总是卧伏在马路中,新式的矜贵狗粮没尝过,吃的全残羹馊饭的传统狗食,状似流浪犬,未富未贵,贱相依旧。它们吠人追咬,主人不会出声,但若被追被吠被围的人,斗胆自卫反击,狗主们必定冲出来兴师问罪,恶言相向。

朋友的邻居,退车时没见到隔壁的菜园恶犬,卧在路中,辗伤了。一听到心爱的土狗哀号,平日深藏不良的狗主立马冲出来,喊打喊杀,结果,在邻居的调解下,赔几百令吉了事——人受伤去私人诊所逢针,也毋须耗此巨资,狗体贵过人身也。

彭亨州有人,邻家的恶犬,一再来咬死鸡、咬烂鞋,向狗主投诉无效。一日,再见恶犬又咬死鸡,一怒之下打狗,却被狗主巴冷刀侍候,臂伤见骨,若无人阻止,成为刀下之魂,也不奇怪。

一只狗,无论它是尽忠职守看门,吠人追人咬人,或是热心过篱把人家的家禽当主人狩猎时的山雉,都是在执行神圣的任务。受害者无权对它无礼,更没有资格反击。记得,打狗看主人——离开文明甚远距离蛮荒很近的狗主——否则,嘿嘿。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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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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