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紧急状态侧面

【其一】

鼓声排山熊熊



去路

火海红通通

周身上下尘土

冒烟

焦萎的



童蒙

陷入泥泞里

似五花大绑的螃蟹

一只野猪

龇牙咧嘴

抽出白舌头

跪拜

供奉土地的

庙堂

【其二】

那具

流离边陲的

乳名

没有轮廓

点点滴滴

嗟来的

残余碎米

危殆的影子

一颗一颗

生吞

老天

恻隐之

【其三】

荒诞无稽的

浓黄牙垢烟屎槟榔佬叶

指着老乡

怒火怨气冲天

没有纱笼没有肚兜没有鞋子

没有干粮没有酱醋油盐

没有路   可走

如水灾时

哀鸿遍野的老鼠

放肆的

迫击炮   手榴弹   机关枪

一如常态

一分一毫

仍然瞄住

在山野窜逃的

童真

【其四】

同成长

切磋苦涩艰辛的

圆桌会议

却没头没脑

被摔

天旋地转

四脚朝天

那人   含着眼泪

穿着童稚的开裆麻布裤

傻兮兮

望着

残垣断壁的

战败后遗症

【其五】

突击的炮火

轰隆隆

从耳管擦过

山撼地动

魍魉难安

铿锵讲课的

老学究

冷汗涔涔

一口抖音别字

错错落落

趴满地

夕阳

颤悠悠   西下

凝视着老母亲

抱住佝偻紧急状态的胶桶

猴在拱桥上

念佛

【其六】

梦中

一大群黑鸦鸦蚂蚁

围困着

潦倒不堪的亚答老屋

敲锣打鼓

醒来描绘

变成

一张桃红

宣纸

一颗坦荡荡

剖开胸腔

腥喷喷的

榴梿

【其七】

滚烫的手鼓

无明的巴冷刀

要命的

红番电影

情节

嚒喝着

那派气喘嚣张的

假牙

口吐

一大堆酸馊的

野蛮

天空   伸出

一只大大的眼睛

【其八】

配枪凛凛的

躁郁症

蝉联其

角色

没有   真的

改选

吃番薯根日子

苦楚地

依然吊着那串

干渴

招考麻蝇的

肠胃

【其九】

是某夜

野狗混沌

群吠

整条港门锁住眉头

摸到

隐姓埋名

蜷缩地下活动的

游魂

冷兮兮

一口

短枪

【其十】

不已

拱肩缩背的亚答茅草屋

在噗噗枪声中

悲恸

床底下

茫茫然

躁动不安

他    忽然

剔出阴邪邪的

眼球

撞中

几只油鬼子

【其十一】

来者勃勃

苍黄

糕点黏糊糊

指甲浮肿剥落

毛发遍地蠕动

光濯濯

寒气刺骨的

弯刀

晃过来   甩过去

黑更半夜

蓦然缩起

他的

尾巴

【其十二】

铁蒺围藜

麻木不了

漫山烟霾

一颗颗炮弹

狞牙獠齿

肃清    剿山

仓皇的老鼠失措的猴子

惶恐的山猪

没有

那样无辜

把愁肠

翻转出来

苦苦考验

老天爷

【其十三】

遭遇紧急状态辗过的岁月

有硝烟   有伤痕   有阴霾

假弯刀与短剑

手术台上麻醉

切片    削平

一座潜入血肉

的鸡眼

摇摇曳曳

在呼吸之间

出没

酸酸

痛痛

反应

 

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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