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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何必曾相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琵琶行〉是这么唱着,友谊之歌也是那么哼。

想念的是生命曾经相识,相持的好友。



少年时情感丰富。交友是容易的。也可以很轻易的,很强烈的分享友谊。我来轻轻唱,你来拍拍掌,拍出欢乐的情谊。

欢乐的少年匆匆溜过,少年的友谊匆匆走过。虽然有人还是努力的尝试联络,借着高科技的Whatsapp,尝试让友谊永驻,时光还是蛀掉了少年友谊的热情。

然后开始进入学院,建立另外一种友谊。因为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友谊还是可以深刻的。可以傻傻的一起追女孩子。可以谈许多不着痕迹的事物。

友谊变褪色照片

毕业以后,各分东西。各为工作而努力。友谊也渐渐的变成黄色的照片。



工作的友谊是礼貌的。大家努力的河水不犯井水。

当然也有为着信仰而不停努力发光的好友。在而连突教会里建立的为主发光的情谊是圣洁的。离开而连突以后,大家在信仰路上是各走各的路,各自发光。

中年以后,交友是非常谨慎的。心不再容易为人敞开。

高情厚谊是很难勉强的。失去和变色的友谊,最先进的科技技术也难以挽回。

杵臼之交是很美好的理想,不计较贫富和身分,还是可以友谊深固。可是回到现实,还是木门结木门,朱门攀朱门,友情才会自然舒畅。

谁和谁能够打成一片,不是口头说一句大爱就可以加入的。隔着的一层膜,不是一声要相爱哦,就能够闯入他人以时光结成的友谊圈。

金兰契友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天遇到的人太多太多。在你的生日的时候,在你的面子书祝福的、按赞的、和你一同去同样一个教会的、和你称兄道弟的,不一定能够就是莫逆之交。

当然最可惜的是凶终隙末,好友之间因为误会误解,理解不足,而让彼此的友谊不能始终保持,让朋友变成了仇敌,或是陌路人。也是非常遗憾的。

生命如此短暂,友谊应该是丰盛生命。让友谊的破灭、幻灭、变质,而感觉不到友谊的温柔,剩下的只是伤害,那更加是令人惋惜的。

友谊如细水,可以常流,是可以让人衷心笑的。友谊之溪,要时间,要气力来经营,才不会干涸。

友谊基本上还是要谊切苔岑,志同道合。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谋的时间的长短,还是得看缘分。

禁不起金钱考验

能够荣辱以共,白首同归,直到头发白了,依然相投、依然友谊长久、依然始终不渝,这样的友谊是动容的。很可惜大多数的友谊都禁不起金钱的考验,不信,就和你的好友借钱,让友谊随铜钱变色。

最难能可贵的友情是那类乘车戴笠之情,不因为富贵而改变贫贱之交。然而事实上,当所乘的车子款式分别越来越太大的时候,友谊的分歧也很难免的越来越大了。

最愚昧的是交浅言深,跟交情浅的人谈心里话,让友见怪。友谊的一巴掌拍不响的呀!

人生是一条不归路,从黄童走向白叟。途中能够有美好的情谊,让人生之途,更清幽,更不孤独,最是美善。

人在人情在、人亡两无交。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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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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