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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父亲回乡

这3层大宅是父亲的永久纪念。

我的父亲——陈木林1925年出生于中国福建省莆田的东山村(现在已经改名为大东村)。他1947年前往南洋(马来亚)寻求更好的出路以改变命运。经过多年的奋斗,他终于在商业上有了成功。此后,他与我的母亲(她在2001年去世)回故乡是他最喜欢的度假方式。

父亲欢呼:甘榜!甘榜!



2005年的时候,我有幸陪他与我的妻子和女儿一起去游览故乡;他那时候已经患上帕金森病了。我们抵达厦门后,我的堂哥国煌已经开车来接我们了。当我们的车转入我们家乡路的时候,父亲显得很激动,他欢呼叫喊了起来:“甘榜!甘榜!”(马来语为乡村)。

我们终于到达了故乡!父亲在故乡里建立的36个房间的大宅。这似乎是一个小城堡!我们的亲戚让我们感到自在, 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亲属们齐聚一堂以问候父亲。

我在故乡感到心灵畅快;我父亲的故乡就好像中国经典的农村,它坐落在于优美如画的稻田和山脉之间。那里也有许多“新” 的四层大房立在这乡村。我很惊讶地看到大宅对面小渠里边有一些小鱼儿在游动,田里也有野生的苍鹭。

在故乡小住期间,我有拜访了始于清朝代的祖屋。在这个传统福建村庄里散步确实是活生生的走入了父亲的记忆里。我看到那所在我的父亲获得了他宝贵教育和学问的教室。这村庄教室距离我们祖屋只有几步之遥; 而这间超过一个世纪的祖屋便是我父亲出生的所在地。

即使在白天,祖屋里的内部黑暗。我父亲指出,当国民党军官来到村里强制征召青年入伍时, 一个亲戚通知他,他便赶紧地从后窗逃向山上去躲藏起来。我的一位堂弟后来告诉我一个亲戚家里9个儿子被国民党人强行带走,没有一个回来。



祖父长期种植树木

我们长途跋涉上村后面的山去祭奠我的祖先们的墓地,这个祖先的墓地是我父亲在20世纪60年代尾建立的。我们上山时通过龙眼果园;莆田龙眼是著名的。因为那时是龙眼的季节,我们便在逗留期间大吃肉质鲜甜的龙眼。

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来看看我的根,并且能够走在我父亲和我祖父所走过的路径。我祖父在当地赢得了良好的信誉,因为他被誉为负责绿化故乡后山的人。父亲说从前后山是荒芜的, 因为当时有人不断采伐木材作为燃料。祖父便长期种植树木。我很难意识到一个人能以个人的长期努力能够给社会带来这么极大的利益。

我们拜访了住在附近地区的各方亲戚,也看到东方红水坝;这是在20世纪50年代或60年代兴建的水利工程。它非常地得效益于该地区的人口居民,也成了一项非常优美的风景。

我感觉到有幸能够回归故里参观祖籍故乡是一个十分有意义和有价值的经验。我便敦促我的二哥和他的家人也陪父亲回去故乡走走看看。后来他们在2007年10月时返回莆田大东村; 而这便是父亲最后的一次回乡。

这两次跟他在一起回故乡走走是我和哥哥能够给我们伟大父亲最好的礼物;而我们自己也获得了无限珍贵和非常有价值的经历。2013年父亲逝世后,我把从故乡带回来的泥土(这是我当时回故乡作为纪念品的信物)摆放在爸爸的棺木里作为一个感性的表达方式;希望这小小一片的故乡土地能够代表我们每个人的心意,给于他最后的一点点慰借。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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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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