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苍凉尼国
留下爱的暖流

一些村民没有获得援助重建房子,无家可归后只好利用塑料袋等铺盖屋顶,还让家人暂时有个栖身之所。

2015年,尼泊尔相继发生大地震,它有片纯朴漂亮的净土、天然环境优美;天空蔚蓝干净、还未被破坏的自然生态;植物花卉很美、食物美味;纯朴知足的人民善发人性光辉、大家笑容可掬友善直率真诚。它是那么让人怀念赞叹,如今却多了怜悯。

再一次踏上众神国度尼泊尔,我一个人。背后大背包,胸前小背包,手上还提着借来的小帐篷。地震后的尼泊尔,我来了!我一心想对这场灾难做回应,或许是心想事成吧!今天想起来,冥冥中自有安排——“三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失掉一个机会,却换来一张联合国认证的IDRN ( International Disaster Response Network) 通行证,否则我不会提早重返尼泊尔。



这一趟旅程,孤身从大马出发到尼泊尔与另一个中国出发的陈心洁会合。我们俩就凭着一股助人的使命感,来到尼泊尔为灾民做地震灾后心理重建与陪伴工作。

一早,从Lalipur乘坐巴士往尼泊尔东部方向前进,经过约两小时车程抵达当地居民Raj Kumar Gautam居住的Vanchkhal村落, Kavre说,从这里到西藏只有80公里的路程,但路程很长并不好走。

沿着山路走了约一个半小时,前往地震受灾的村落进行家访。一眼望去,大多数用泥土和石头建造的房子已经倒塌,剩下是残垣败瓦、临时搭建的帐篷、锌板搭建起来的临时庇护所,圪立的屋子都出现裂痕,居民被迫与牲畜同住一屋檐下。

8月雨季开始了,也是农作物收成月份,许多村民特别是妇女与少女都背着大大的藤篮收割农作物。这里居民以务农为生,玉米、稻米、小苦瓜、南瓜等都是经济来源。这个季节,收成最多的算是玉米了,但村民说玉米收成受到地震影响,长得都瘦小,也影响了收入。

拜访第二个村子,这里的天气冷飕飕,宛茹置身大马的仅马伦高原般,身边这个大帐篷是地震后灾民居住的地方。

望穿秋水未获政府援手



一棵大树下,地上堆满了一堆堆采摘了的玉米,还有一群以男性为主的村民聚集在一旁。话题聊开,居民心有余悸的叙述两次大地震带来的影响,村子共有153个家庭,庆幸没人死于地震。一名年约40的男子说,地震过后政府至今也没有伸出援手,他只记得地震发生后政府只给予人民灾后的免费医疗援助,至于房子重建或其他援助,望穿秋水都未等到。

家访后,延着山路往回程走,眼前竟出现一条有约60米宽、水深约膝盖之下深度的河流。带领我们家访的牧师带着笑微“如往常一般”涉水过河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脱下鞋子,祈祷一切平安也就赶紧涉水而行,暗呼:“惊险!”

尼泊尔地震灾民虽然住在简陋的泥屋内,人与牛羊共处一室,但热情的他们依然用仅存的粮食请客,冲泡奶茶与饼干请客。

他失去挚爱 助人助己走出哀伤

如果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还明白生命的意义,这就能够保护我们。

你的生命意义是什么呢?

此行,最难忘的是临时义工Thapa在与村民互动时,突然主动要求分享自己正在克服悲伤的经历。

地震发生时Thapa正在迪拜工作,地震发生前他正看着妻子活跃于面子书,突如其来的地震就这样让这对夫妻生死两相隔。两天前,他到Nenum办公室参与一天的“地震创伤辅导与哀伤治疗工作坊”,当时的他一脸忧郁哀伤,分享自己的故事时留下哀伤的男儿泪,他深切的悲伤,让在场的人也忍不住跟着他流泪。

今天,他陪着我们去乡村拜访,一起听了村民与校长老师在地震中遭遇的不幸,Thapa改变了,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

重复分享 重新发现

一般来说,人们遭遇严重的灾难重创后,普遍上都倾向不愿意分享,会害怕再次提起灾难。但是,Thapa愿意通过自己经历的哀伤,希望通过不断的分享、分享,走出悲伤。经历哀伤的人,每一次的重复分享,都必然会有不一样的新发现与更多的释怀,当事人对哀伤事件会有越来越新的诠释,每一次都是新的方式,最后会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

Thapa说,他的妻子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女子,喜欢帮助有需要的人。他失去了妻子,妻子的爱却永远留在他心里,他要活出对妻子这份爱,未来也会延续妻子这份喜欢帮助陌生人的精神。

当天晚上,我们都在Raj Kumar家留宿,就在饭桌前等待晚餐时,Thapa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跟我们分享他原本幸福的家庭。通过相册中的录像显示,地震发生后Thapa已到过许多被夷为平地的地方,寻找妻子下落。而就在播放着其中一段视频中里,他忽然眼泛泪光的说:“就是在这里找到我的妻子与儿子。”

我们继续看相册,看见了他为妻儿办的那场丧礼,也看见灵柩前置放的照片。Thipa的妻子好漂亮啊,儿子的五官也长得精致好看。 Thapa把照片组合并存档起来,他说会通过这些照片怀念妻儿,也会继续带着妻儿的爱好好的继续生活。

这里没有适当的空间给孩子们办活动,我们只好在户外席地而坐,让孩子们绘画。

孩子,开怀笑吧!有爱,有希望,有天使

天亮了,Raj Kumar的大女儿问我是否感受到今天凌晨的余震?熟睡在蚊帐内的我完全没有察觉啊!起床梳洗后,大家就先后往山区小路前进。

今天是我负责给村里小孩带活动的日子。Thapa做我的小助理背起那装满袜子娃材料与画具的大背包。走啊走,终于抵达山上小教堂。立即拿出在大马特地为孩子们设计的“地震希望天使”袜子娃娃摆设在自己跟前,再把袜子娃娃制作的材料工具摆放在地上。

地震发生至今,家长们也还未完全从创伤中复原,这时候家长通常无法同时兼顾照料孩子的身心灵。地震夺走孩子们的家园,也该夺走孩子的笑颜与欢乐吗?目睹这一切的悲剧,对孩子造成的情绪与压力是一种长期的心理伤害。

重建心理 快乐生活

我这趟旅程的使命,是给孩子们做简单的心理恢复重建,重建心理建设,再继续健康快乐生活着!

今天参与的总共有18个孩子。娃娃制作开始了,孩子们用好奇又兴奋的表情望着我,哈哈!我心里嘀咕且担心,男生也会爱这玩意儿吗?

就这样,他们各选了一只袜子,跟着我的指示把适量的海绵塞进袜子内、接着用彩带把袜子分成两端,形成娃娃的头部与身体……。当然,我一个人无法照顾所有孩子,Raj kumar协助剪彩色缎带,Thipa帮忙缝鼻子嘴巴,陈心洁博士掌管强力胶……发号司令及维持秩序。

约一小时过去,18只娃娃完成了,孩子们拿着自己制做的娃娃开心的把玩着。牧师说,这里的孩子好久没有这样的欢乐了。而我真切希望,希望孩子都能通过娃娃制造,加强自信心、希望,重新感受活着的喜悦!

活动结束,这也是最轻松的时刻,我们跟孩子们一起吃糖果、吹气球、照相。世界很大,但无论那一个角落,小孩最爱的就是甜甜的糖果,还有五颜六色的快乐!时间很快的过,我们的第一次相聚就在色彩缤纷的欢笑声中结束。

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我不知道,我想,也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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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健行于勃朗山脉与尼泊尔群山/夏绍华

【字迹光影】文|夏绍华

说起长距离的多日健行,我之前只曾经去到尼泊尔完成几个热门路线,勃朗健行是我第一个非尼泊尔健行计划,所以在此和大家分享本身对这两种路线的比较看法:

1. 进行高海拔健行的首要原因当然是要观赏山景,勃朗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的景致可说是各有千秋,但由于尼泊尔山脉的地势比勃朗山脉来得高,坦白说如果要看大景,那尼泊尔山脉的健行路线就肯定比较有看头。

攀爬勃朗健行路线,最高峰就是勃朗山峰,也只不过4800 米左右,但是在尼泊尔的任何一个健行路线,5000 米以上的山峰比比皆是,一抬头都是超过6000 米的,而且夜宿地点很轻易的都会高过3000 米,跨越的山隘高达5000 米的也不少,所有尼泊尔山脉的健行路线就有这种居高临下看山湖的优势,这一方面勃朗健行就逊色一些。

勃朗健行难度更高

2. 如果要比较尼泊尔健行和勃朗健行的攀爬难度,坦白说技术上的难度,勃朗健行要比尼泊尔健行来得高。

虽然路线的海拔高度是尼泊尔比较大,但勃朗健行路线的纵断层是每一条几乎都是上下交替,尼泊尔健行是上半段路线每天攀高,抵达终点之后的下半段路线则是每天往下走;相比于勃朗健行路线的高度,增添与减失都很大。

比起尼泊尔健行路线高度的增添和减失就低得多,譬如起点是1000 米,爬了5天到达终点是6000 米,高度增添也只有5000 米,下山之后高度减失也是大约那个数目而已。

这些差距显示攀爬勃朗健行路线对体能和毅力的考验及挑战,确实比尼泊尔健行来得大,也就是说,相对的攀爬勃朗健行路线会比较辛苦吃力。

但若是以风险程度来衡量的话,尼泊尔健行的风险肯定会比勃朗健行高一些,除了高海拔会引发高山症,当地一些道路的状况会比勃朗健行的恶劣,地势也会比较险峻;加上在尼泊尔救援行动会比较缓慢,甚至在某些地点根本无法有效启动,所以在尼泊尔健行要非常的小心专注。

3. 由于勃朗健行路线可说是已经被完善开发,所有设施都相当齐全,途中经过的都是欧洲非常现代化的乡镇,所以你会感觉强烈的文明气息,而且有好几个夜宿地点就是单纯一间客栈,当你抵达那间客栈后就真的只有休息与盥洗,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尼泊尔原始色彩浓厚

反观尼泊尔健行就比较不同,由于许多地区还未被现代化的发展侵入,它们依然保留浓厚的原始色彩,许多小乡镇焕发淳朴的人文气息,而且多数夜宿的地点都是规模不很大的部落,住在那儿的有很多都是原住民,虽然多数居民都把自己的住家改装成客栈供健行客过夜,但基本上设备还是相当简易,而且他们依然过着自己传统的生活方式,屋子也保留当地的建筑设计,这些都让健行客有机会接触及体验当地人的文化习俗。

4. 最后可能最重要的就是健行费用!如果比较同样的健行天数,尼泊尔的健行花费就会比勃朗健行低很多。

虽然两个健行路线的品质可能不同,尼泊尔在亚洲,勃朗健行横跨3个欧洲国家,其中瑞士还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国家之一,所以费用之高是预料之中。

基本上,对亚洲人来说,去攀爬11天10夜勃朗健行的全部费用(机票、起点与终点的住宿费用), 如果拿到尼泊尔去,那你就可以进行整个月的健行路线。显然的,在尼泊尔健行会让你觉得值回票价!

当然这也涉及一分钱一分货的因素,在尼泊尔健行与勃朗健行的起居饮食条件各有分别,两者之间所提供的舒适程度也从费用的巨差显见出来,后者的健行条件明显比前者来得优渥,所以消费高昂的确情有可原。

【结论】

由于我对健行途中的待遇要求不高,而且比较喜欢保存原始面貌的地势与景观,如果非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个人的选择,当然还是会不断返回尼泊尔继续健行,加上勃朗健行整条路线的完整发展,巅峰健行期间泛滥的人潮,让我深感在尼泊尔健行,所看见的一景一物比较能触动自己的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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