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补选难有正面政治诉求/胡逸山博士

新古毛州议席补选,本来应该只是一场普通的州级选举,与更高层次的“国事”关系不大,但在国内政治持续动荡的大环境下,竟也成为中央朝野两个政治集团,再次大费周章大打出手的竞技场。

在团结政府一方,新古毛州议席本来就是成员党之一民主行动党赢取多年的席位,而且,最近一次成功捍卫,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所以再次囊括,理应问题不大。但团结政府就这次补选最大的挑战,可能还是是否能保证向来支持该方的选民们,会否出来或特地回乡投票。

占了选民比例逾30%的华裔选民,理论上会压倒性支持行动党,但近月来一系列宗教化与种族化事故的发生,不只显示行动党或希盟看来无能为力解决或早日结束风波,反而噤若寒蝉,可能会造成华裔选民对此心生不满。

尤其认为之前多次投票支持希盟与行动党,就是希望能够为国家带来一些变革,然而这改革的步伐在彼等眼中看来可能太慢了,甚至仍然原地踏步。

华裔选民或“心凉”

这些向来支持希盟(尤其是行动党)的华裔选民,虽然未必会因为要惩罚或警告希盟,而赌气地刻意把票投给对立的国盟(因为华裔选民对代表绿潮的国盟可能更为恐惧),但只要有显著人数的选民,因为“心凉”而不出来或不回乡投票,则在这场每票必争的补选里,可能就会导致输赢颠倒。

至于国盟一方,虽然代表出征的是土团党的候选人,但关键却也还是政治势力越来越雄厚的伊斯兰党,是否能有效动员其当地巫裔选民支持者踊跃出来投票。巫裔选民占了当地选民总数逾40%,是伊党与同属团结政府的巫统必争的票仓。

近年来,巫统在全国各地的铁票都有流向伊党的迹象,如果这个趋势继续在新古毛发酵,则大多数巫裔选票是会流向伊党所属的国盟一方的。

巫统(起码其主流派)这一年多来与之前针锋相对的行动党出奇地合作关系融洽,国盟一方当然要见缝插针,把前两者之前的恩怨、相互呛声的点点滴滴加以“揭露”、加以强调,以便让巫统与行动党的传统支持者皆对投票意兴阑珊。

城乡交界经济挑战

因为对于国盟来说,攻下新古毛,就得以在雪兰莪州议会里增加一席,把来势汹汹的绿潮再推向高峰,为以后一鼓作气拿下雪州政权,又做铺陈。
而新古毛是一个典型的所谓混合区,印裔选民的比例也几乎有两成,所以立时也就成为希盟与国盟力争的对象。

十几年前,新古毛当地也有一场国会议席的补选,我曾到当地视察多次。我觉得这是个城乡交界的选区,当地有许多正从园丘生涯要过渡到城镇生活的印裔,面临着各种各样的社会经济挑战,无论是就业、就学、治安,甚至是基本生活开销等,都有着重大的课题。所以,朝野各方如要赢得彼等的青睐,看来需要提出得以更全面地应对这些课题的方案。

的确,许多选民近月来的无奈、无力感是不言而喻的,心里有苦不能诉、不准诉,所以向选民发放的政治讯息,也就只能是“把票投给另一方情况会更糟”的负面诉求,很难有更为正面的、更为向上的讯息。而如此政治趋向的发展,确实是令人担忧的。

反应

 

灼见

【灼见】抵制浪潮的后果/胡逸山博士

一间强调本地人创办经营、但品牌色彩又貌似跨国对手的炸鸡连锁店,日前熙熙攘攘地开张,好不威风;惟不久后,该炸鸡连锁店在社媒上用了疑有辱华人的字眼,立时又引起新一轮的社会争议,以至呼吁抵制该炸鸡连锁店。

之所以说“又引起”、“新一轮”,当然是因为近月来,以“抵制”作为表达政治或意识形态上的抗议手段,好像特别流行,而且赫然有着国内外相联的层次。

这一系列抵制风潮,应该是起源于去年10月巴勒斯坦的哈马斯武装组织对以色列发动攻击,并致死伤与掳走一些以色列人后,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聚居、由哈马斯实质上管制的加沙地带,展开报复性的大规模袭击,造成大批巴勒斯坦人死伤。

由于巴勒斯坦人多为回教徒,造成国际上回教社会的强烈反应。其中一些来自西方的饮食或快餐连锁品牌,顿时被认为与以色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遂被包括我国在内的世界各地回教徒社群抵制。

外国连锁品牌门可罗雀

一时之间,这些本来广受本地各族同胞所欢迎的外国连锁品牌店,从之前的门庭若市、座无虚席,落得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惨淡,如某国际知名、陪伴着无数本地人长大的炸鸡连锁品牌,更不得不一家接一家地暂停营业。

当然,社会上也有声音说这些被抵制企业的员工多为友族同胞,他们被解雇,也会造成不小的社会经济问题,不过那些呼吁三思而后行的呼声微弱,当然被响亮的抵制呼声掩盖。

这股抵制浪潮,后来也峰回路转地加入了一些本地元素。因为有本地的便利店集团旗下的一些店铺,被搜出销售印上疑似侮辱宗教字眼的袜子,也被一些政客将风波无限上纲地呼吁抵制有关商家。

一时之间,这种抵制的浪潮好像一发不可收拾,造成商家几乎人人自危,深恐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哪怕是无心的,也会招来一轮抵制,这在本地整个经济氛围本来就很低迷的情况下,更难招架了。所以,这家本地炸鸡连锁品牌闹出这可能引起抵制的“状况”后,其高层也很紧张地出来解释。

抵制达到政治目的

抵制,是一种以经济行为来达到政治目的的手段,主要就是要让被抵制的商家,因为害怕或遭受到生意被严重打击的苦果,来改变政治立场或关系,或至少要更为谨慎地处理一些敏感的、会冒犯族群的课题。

抵制也有一些经济上的前提,即被抵制对象本来是有着一定程度的生意量,或是有着无限的商业发展潜能,如果被抵制后生意一落千丈,才体会到制裁带来的可怕后果。

在国际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美国抵制(更贴切点来说是禁运)与其为敌的伊朗石油,各国的立场却是未必要配合它的经济制裁。当然,如此与美国对着干,也刚巧发生在美国庞大的贸易代表团来访之际,这些美国商家如何能被说服多来投资,也就见仁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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