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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李显龙时代倒数了/陈文坪

彼岸狮城政坛开启了后李显龙时代,第四代团队领军人物——总理人选正式敲定。

4月14日,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发声明,第四代领导班子领军人选尘埃落定,财政部长黄循财获得内阁成员绝大多数的支持,包括国会议长陈川仁、全国职工总会秘书长黄志明两位的支持,正式被推举为第四代团队领导。声明也说,执政的人民行动党议员也在党团会议上,支持由黄循财领导第四代团队的决定。

黄循财49岁,2011年踏入政坛,过去十多年来曾担任教育部长、国家发展部长、文化社区及青年部长;也在卫生部、新闻通讯及艺术部、国防部等担任过政务部长、高级政务部长,可说是对各政府部门的运作都有深入了解。

黄循财众望所归

从政前曾是高级公务员的黄循财,曾获得公共服务委员会海外优异奖赴美留学,考获美国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经济学学士、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经济学硕士;后来也取得哈佛大学公共管理硕士学位。2005年至2008年,担任李显龙总理的首席私人秘书。

过去60年,新加坡一直由人民行动党执政,保持政治权力“无缝”交接是该国政坛的一大遗产,也是政治稳定、保障人民福祉的法宝之一。

第一代总理李光耀在选择接班人时,公开说明他支持内阁部长陈庆炎。但陈庆炎放弃接班,并召集多位部长在家开会,一起推举吴作栋作为第二代团队的领导者。

吴作栋接任总理后,下一代接班人相对容易。李显龙自1984年踏入政坛后一直在内阁担任不同职务,历练了20年,能力也受到肯定。成为接班人也顺理成章。

李显龙2004年接过总理棒子后,在培养第四代领导人时却发生了“小插曲”。受突如其来冠病的影响,政府全力投入抗疫,李显龙也宣布须花更多时间让国家经济恢复到疫前水平才交棒。2018年,被推举为领军人物的王瑞杰有感自身年龄越来越大而政治跑道太短,于2021年4月宣布辞去团队领军者,这使得接班人选出现挫折。

在第四代内阁部长中没有明显的领军人物时,如何解决接班人成了一大问题。因此,就不能按过去的传统方式由年轻部长自己推举。这时,李显龙找了前内阁部长许文远出面与各部长单独面谈,以了解谁才是团队的最佳人选。

选领导公平透明

最终,黄循财获得19人中的15人推举担任领军人物。这19人中17人是内阁部长,总理及两位国务资政没参与,但加入国会议长、全国职工总会秘书长。议长是国会议员的上司,代表国会议员给予“表态”,更有民意基础;而全国职工总会历来是政府的支持者,肩负着劳资双方与政府的桥梁。获得职总的支持,等同于“取得”全国工友的一大支持。

由此可见,新加坡在推举总理接班人选时,由没有利益冲突者来主持遴选工作,可谓是做到公平、透明化,并避免内部争斗,维持党内团结。

日前的记者会上,李显龙说自己已经70岁了,问黄循财何时可以准备好接棒?新加坡下一届大选在2025年或之前。看来,后李显龙时代开始倒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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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权稳定下的权力转移/黄子诚医生

在位将近20年,新加坡前总理李显龙终于在5月15日退位,交棒其培养的接班人黄循财。随着黄循财宣誓成为新加坡第4任总理,李显龙也表示自己的孩子暂时没有参政的打算,李家在新加坡政坛的影响也将暂时退居幕后,或逐渐变淡。

1972年出生的黄循财,年仅52岁,比起多位马来西亚首相上台的年龄(敦阿都拉63岁,拿督斯里纳吉55岁,丹斯里慕尤丁72岁,拿督斯里安华75岁),算是年轻。

然而这在新加坡,却似乎是理所当然。吴作栋49岁上台,李显龙则是52岁接棒。领袖在年纪较轻时就有机会接过领导国家棒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更长的时间来规划及实践国家长远发展路线,也可以避免因为健康和年龄问题,限制其执行及领导魄力。

接过总理一职的黄循财,也没有立即进行内阁大换血。除了委任颜金勇成为新任副总理,以及让李显龙出任国务资政外,其他职位只进行了小幅度调动。

确保政局稳定

这样的安排可以最大程度上确保政局稳定,也可以免去政策延续性因为人事调动而受到干扰。毕竟,新加坡最迟将在明年举行大选,获得选民正式委托后的黄循财,届时推出自己的内阁班底,一点也不迟。

选择颜金勇这位第3代领袖出任副总理,以及维持王瑞杰的副总理职位,主要不是为了未来接班铺路。毕竟黄循财也才刚上台,只要没有出现巨大转变,相信短期内不会再次权力转移。

两位副总理的任务更像是辅助新总理确保政策延续性,维持政局稳定,让黄循财站稳脚步,无后顾之忧地过渡带领新加坡适应自己的领导模式。这样的安排,结合了第三与第四代领袖的能力,能让黄循财最大化运用现有内阁的能力,领导政府。

2011年才参政的黄循财,虽然政坛经验才13年,但却也已经出任财政部,教育部及国家发展部长等职务,更是在冠病疫情期间联合领导抗疫跨部门工作小组,表现令人肯定。

在踏入政坛前,他更是有15年在贸工部担任公务员的经验,对国内政策及新加坡过去近30年的经济模式,社会结构的改变不会陌生,也肯定有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黄循财,正是新加坡在这个国际局势不稳定,经济前景不明朗的大环境下,需要的领袖。

这位杰出但不突出的新总理,其实不是李显龙原本的总理接班人选。后者原属意王瑞杰接棒,但后者2021年宣布请辞第4代领导人,才让黄循财从其他人选中出线。

过去2年的准备,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准备,而不是临危受命,匆匆继位。期间更是发起‘新加坡携手前进(Forward Singapore)运动,让自己接触新加坡各层人民,为制定国家未来发展有更好的规划。

上台靠能力下台靠智慧

新加坡的权力转移,没有逼宫,也没有血腥场面,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出任总理近20年的李显龙,领导新加坡及行动党走过低潮,选择在国家相对稳定的情况下交棒,是作为国家领导给予后代最好的礼物。

新任领导能够在没有太大包袱的情况下,推行自己的治国理念,而不是收拾前领导留下的烂摊子,就凭这一点,李显龙在新加坡式的权力转移上,已经让黄循财赢在起跑点上。

新加坡的权力转移模式,是在政局极度稳定下才会出现,并不是所有民主社会都适用。上台靠能力,下台靠智慧,唯有领导人做到这两点,国家的权力转移才会最小化带来影响,最大化惠及国家及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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