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

如何战胜恐惧与害怕?/陈绣茗

从这一周来的社会新闻可知,疫情确实深深影响了每一个人的身心,根据统计大部分的人对未来的信心都下降,甚至有人对生活举出白旗“投降”。

曾经有人问我,为何总是可以表现出冷静的一面,我也只能回答庆幸我学过Meta NLP。并没有要在此推广这课程,但眼看这么多负面的新闻,感觉或许有读者正在寻找一些方法来面对心中的害怕或恐惧。

根据心理学家的研究,人类的行为大部分是透过后天学习而来,这也包括在面对问题的时候的各种反应与态度,确实不存在所谓“我天生就是这样”或者“我天生就是这么一副德行”或者“天生就是这么一个脾气”。

包括上一期谈到的认知偏差(cognitive bias)也是经过后天学习而来。重点就在这里了,竟然是后天习得,那等于也可以透过后天学习其他办法,来让自己活得更有效率。

何以说明活得更有效率?举一个例子,前几期有过这么一个案例,标题就是“事情发生不搞情绪,要搞程序”,里面所分享的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当一个人的情绪一上来理智就会下降,例如生气,生气可以根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时间点“消气”,但是很肯定的就是,当一个人正值生气的时候,其效率将大大下降,不管正在做什么事情。

可以观察身边的人,是不是几乎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说错话或者做错决定?由此可推论,若一个人处于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尤其是害怕或恐惧的时候,也是会丧失理智因此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甚至采取错误的行为。

Meta NLP权威Michelle Hall的著作中,针对害怕恐惧的心理反应有这么一段说法,以下分享书上所写,以期望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达到一些心理建设。

健康的恐惧唤醒能量

恐惧是一种良好的健康情绪。恐惧促使我们采取预防措施。 一个健康的恐惧情绪能唤起能量,致使一个人去执行应该做的事情,是一种引导你去做你能做的事情的情绪能量。

例如在现今的情况下,会促使我们勤洗手、保持社交距离等,商业上会促使我们做出预算或备案等。

然而,当恐惧不切实际和被夸大时,它就会变得不健康。 当我们感到害怕恐惧时,恐惧就会变得有毒和危险。 

恐惧感驱动心理

带着不健康的恐惧,被唤起的能量无处可去,只能流向自我思想、情绪和身体。

 以致一个人会开始害怕自己、包括自己的经历和各种概念——比如未来。例如,一个人阅读太多负面或者身心承受太多压力,也将会受影响甚至产生恐慌。

当一个人产生害怕或恐惧情绪,行为上就会变得害怕、焦虑、担心和担心可能发生的事情时,在心理层面上会发生什么? 这个人会进入一种恐惧的恍惚状态(Trance state),然后就看到到处都是可怕的危险和威胁。

当一个人用一种黑暗恐惧来成为筛选讯息的观点,会让一个人想象最坏的情况,甚至感到偏执并发明阴谋论。

恐惧感驱动着心理,引致夸大真实的问题,将危险个性化,忘记了实际的状况包括不接受现实上所找到的各种证据,例如医学统计数字等,深入引致发展出一种沿着负面的思维或视野,所有这些都会造成身心问题,例如头痛、溃疡、哮喘等。

虽然现实的恐惧可以是健康和有用,但不切实际的恐惧会引致自我创造问题。然后,当人们恐慌时,恐慌本身让人们又害怕另一件事。 例如投资者害怕金融危机,由于自己恐慌进而放大恐慌,就像小孩子想象影子是躲在壁橱里的怪物一样。

更好的方法来应对这种感觉?

●提醒自己关注现实报告,不听信谣言或传言。

●做好各种备案,不要让自己会产生惊慌。(突发事件一般都会引发惊慌)

●不要在杂货店清空货架。这样做,会让你的思维认为你的恐慌是正确的,进而引致产生更大的恐慌感

●根据医学建议,保持卫生,尤其针对疫情要经常洗手、戴口罩、保持距离,不要群聚。

●多吃水果和蔬菜以获得所需的营养。充分的营养可以让一个人处于身体健康状态,感觉身体健康也会带来愉快正面的情绪。

●意识到再难也会过去,需要帮助就必须发出求救讯号,别一个人闷着。

●多接触世界,增广视野。

●随时预留3到6个月的应急基金,以便可以轻松应对短暂的失业问题。

反应

 

保健

当我第一次看见死人…/陈俊贤

我第一次看死人时是6岁。那时跟了爷爷去“坐夜”,或许已经深夜,吊唁的人三三两两,爷爷找人寒喧去了,留下我一人百般聊赖,突然就注意到屋子正中央的棺椁,传统的梅花棺,五个角尖尖翘起,棺板虚掩,少年人好奇里面装着什么,走过去一瞧,一张苍白的脸映在眼前。接下来一个月,这张脸每晚都出现在梦里。那个时候死亡至于我就是恐惧。

16岁时,一位寄宿的同学车祸去世,他父母住在外地来不及赶往,那时我正好是宿舍的舍长,于是便陪了舍监到医院先处理后事。

踏入太平间,先是一整排冰箱罗列在眼前,右边是给回教徒的,左边是非回教徒。我看到同学躺在钢制的解剖台上,除了身上的污泥,他看起来端庄和安祥。他的面容和昨天开怀大笑的那一个毫无两样,只不过是差了一口呼吸,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怎样呼唤他再也回不来。那个时候死亡至于我是不解大于悲伤。

走出恐惧阴霾

上了大学,二年级的大体解剖课,是一整学年最吃力、学分最重的一堂课。开课前学校会在大礼堂举办一场解剖教学启用仪式,隆重得堪比开国大典,连院长都会出席,感谢捐赠大体的家属,感谢每一位大体无私的奉献,规定每个学生衣着必须端庄,谢绝拖鞋短裤,缺席者接下来一整年课就不必上了,因为会直接当掉。

之后,我们会回到解剖室,从福尔马林池拉起一具具的大体,教授会把他们分给每一组,并交待要细心呵护,我们先给他沐浴,擦干,然后搬上解剖台,日后的一整年,都会围绕着他学习,一个死去的人成了我们最好的老师。

有时,不小心把一条血管切断,我们会不自主的说:“老师,对不起,下次我们会小心的。”期中考后,我们也会兴奋的说:“我们考得不错哦,谢谢你老师。”直到学期结束,我们要把每一片切开的皮肤、每一块翻出来的肌肉、每一条分出来的神经,全部归位缝合,最后完完整整的交还给家属,并鞠躬道谢。

直到现在仍忘不了那一位干瘪铅灰的老师,虽然他不曾讲过一句话,却迎领我走进医学的殿堂,还深深启发了我对生命的尊重,从此走出小时对死亡恐惧的阴霾,原来死亡也可以如此庄严肃穆。

医学院最后一年,开始在医院实习。3天轮值一班,一整年时间几乎都在医院度过。值班的夜晚,凡指大事小事通通是实习医师的事,记得有个晚上,在手术室跟刀结束后就被护士叫去病房的治疗室,外面围站着4、5位悲伤欲绝的家属,我走进去拉开纱帘,只见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为往生者肚皮缝

这是一位阻塞性大肠癌的病人,手术前大肠已经破裂,术后并发严重的腹腔感染,经过好几次的清创手术仍无法控制,最后干脆让伤口敞开着,塞了棉纱引流。

病人刚刚因败血症去世,老护士说:“在把病人交还给家属前,主治医师麻烦你把他的肚皮缝起来。”护士说完关下纱帘走了,留下我一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独自面对一具尸体。

事隔多年,记忆仍清晰无比,没有害怕,没有紧张,内心反而是云淡风清的平静。揭开被单,顿时迎来一股腐烂的气味,取出填塞在肚子里的棉纱,腊黄的皮肤下是败坏的组织和坏死的肠子。

戴上手套,打开缝合包说:“老先生,我现在就把你肚子缝好,往后就再也无病无痛了,您就安心的走吧。”

我不过是一个实习医师,手脚笨拙谈不上技术,但仍竭尽所能一针一针细心的缝。

结束后,走到治疗室外轻轻的和家属点个头,病人的女儿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谢谢您,医生。”虽然我是个实习的,也没把病人治好,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医生。

死亡是生命最后一抹尊严,医生医“生”也医“死”,把病治好让人平平安安出院,一旦病人不幸去世,也愿他一路好走。

簿子上首个名字

当了主治医生后,我开始要对病人负完全的责任。病人和家属对医生总是有许多不切实际的期待,而结局往往不是童话故事般幸福美满。虽然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但遇到难关处处碰壁时,治疗的过程也只能投石问路,有时候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当主治医生第一年,半夜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病人突然没了呼吸心跳,目前正在急救,匆匆赶回医院,病房内一伙人围着病人,住院医生正努力在做CPR,我注意到心电图呈一直线寥无生气的蠕动,我拍拍住院医生说:“停吧,你和病人都尽力了。”30分钟急救无效,我宣告病人死亡。

当医护人员逐个离去后,剩下的是一片狼藉,混浊的空气、凌乱的床褥,以及交错在病人身上的各种管线。

看着床上的病人,是一个75岁的老阿嬷,住院时相信自己可以把她治愈,她白天还一脸红润中气十足的说谢谢,我还准备让她明天回家。如今病人突然走了,死亡只在她身上留下苍白,还有一脸错愕的我。

我拆下她身上的输液管、尿管,和贴在她胸前心电图导线,替她把胸襟的钮扣扣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单。太多医疗多余的介入后,是时候还给病人最后片刻的安祥。她是我当主治医生后第一个死亡的病人,每个医生胸前的小口袋都有一本死亡笔记,她是这本簿子上第一个名字。

往后的日子,我都努力的、省省的使用口袋这本小簿子,期盼别用得太快,免得一册不敷还要换第二册。随了年纪渐长,簿子上的名子增多,我看死亡也更加的坦然。

许多人包括教会的弟兄姐妹都相信,人死后会有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可是对我来说,死亡即是终结,脑袋的电气活动截然而止,那曾经的喜怒哀乐、七彩缤纷的回忆,随了每一粒脑细胞的凋澪也烟消云散。

最终回归平静

母亲说,人死后,只有儿女还会记得你,最后你将被永久遗忘,就像30万年前出现的第一个智人,没有人会去探索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不像电影演的如此戏剧,大多数的死亡都是轻轻巧巧、安安静静的降临,即使急救时可能死得“轰轰烈烈”,但最终还是回归平静。

生命启于最华丽的章节,疾病是突然也是必然的一个韵脚,最后无论是句号还是惊叹号都是以死亡做终结。欢迎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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