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记第一次跑半马

烟霾来袭的那些日子,每天出门上班前,我都习惯先在8楼住处的阳台张望,看看外头的风景长成如何了。忽高忽低的高楼、偌大的广告版、远处的天空,笼罩在一片灰茫茫的空气里,仿佛一杯放置在室温许久的牛奶倒泄出来,整个视野有种湿黏的质感。不到一星期就要举行渣打马拉松了。身边的朋友们无不正在打消路跑念头,总不能在空气素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还要曝露其中自告奋勇当人肉吸尘器。迟迟不来的阵雨,教人把日子过得垂头丧气。

当感觉到近身围绕着自己的空气也是粘稠稠的,只会觉得生无可恋。此时传来难得好消息,季候风要转向了,也意味着即将把雨水带回到马来群岛,徘徊在马来西亚上空的灰霾到时就会散去。



没有持之以恒锻炼

在今年渣打马拉松的项目中,我报名参加的是半马。第一次参加大型路跑,还没办法竞速,唯一的目标就只要跑完21公里。而今平日每次穿上跑步鞋,多半跑六七公里或一个小时;以为只要持续如此,到了正式开跑那天就有办法应付过去。想象总是比现实来得美好。从确认参赛资格到开跑日,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因着俗务、心理压力、天气等等缘故,结果并没有持之以恒地按时锻炼,只能硬着头皮上场了。

到了正式活动前两天的星期五,下班后特地从八打灵搭地铁到太子世界贸易中心去领战衣和号码布。去到那里,见到许多精神抖擞、脸面闪着光彩的跑者们。顿时觉得惭愧,我究竟是因何怠惰、迟缓了下来呢?锻炼次数减少之后,体重回升,精神也明显没之前来得好。果然是没法事事都面面俱到,兼顾了这个,就可能要割舍那个。在跑者堆里,强烈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个真正的初学者。一年前哪曾想过自己会跑马拉松呢?想也不敢想,连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都觉得惊恐。

半马组别5点半开跑

星期日的凌晨,全马组别3点半开跑,半马组别则是5点半开跑。地铁一点多就开车,持续把跑者载往市中心。说不紧张是假的。星期六晚间原本打算在商场喝过咖啡、吃了蛋糕、看篇小说,9点回家就寝,好在隔天三点多起身预备,然后搭四点多的车。在黑暗里窝到了一两点才总算睡去,但过没多久就得起身。心里有千百个不想跑,此时外头还下起雨。想说若雨不停,就决定落跑!



照样穿好了战衣、别上了号码布,做好各种必要装备出门了。来到起跑点时,现场倒不像个赛事,更像个嘉年华。5点半,跟着人群一起动了!跑过城里的曲折,超越、反超越,最后以3小时半跑过终点。

离开人群时,天亮得刚好。到学林书局跟谢老板领了新到的毛姆小说,在到鸡蓉吃盘叉鸡饭,然后才用极缓的步速走去搭车回家。这种累是真实的,无疑又会让人不自禁想再回味。所以明年,要跑全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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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像白开水一样的日常/李宣春

从提升文学鉴赏能力,到分享创作心得,再回归到推动阅读之乐与美,我有一种回到根本,重新出发的感觉;又或,这其实原本就不是一趟直线到底的旅行,而是不断滚动的循环。

月前,编了许久的科幻文集终于出版,紧接着遇上年度书展,应出版社之邀在书展举办了与读者、文友“围炉“的活动。书展过后不久,到大学里给在籍大学生谈散文创作。到了月尾跨劳动节期间,南下居銮在作家友人蔡兴隆的咖啡店参与了分享阅读的活动。

我认为读书识字是一项特权,而且是能够以低成本就能取得或赋予的权利。累积的词库和学问越多,有助于扩大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可能性。

在某场分享活动,我举了一个有点极端的例子:小城发生了一起家庭惨案,一位商人父亲生意失败、债台高筑,决意杀死身边亲人,再自我了结。其中一名亲属侥幸挣脱、获救,那名同样苟活下来的中年父亲虽被后续行径,却必须面对无法扭转的幽暗未来——假设他有阅读的习惯,比如金庸小说,那些起伏跌宕、爱恨情仇、众叛亲离的叙事,能否带领他从不同角度面对挫败,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且依然可以等到谷底翻身的一天?

离校后不把阅读当回事

很多人离开学校之后就不把阅读当作一回事。在书店工作的普通店员忍受低薪、重复性工作内容的煎熬,未必还会对自己贩售的“商品”感兴趣,更不用说体会阅读乐趣了。

生活值得花时间的事情太多了,看电视、运动、逛街、带小孩,想要一个人静下来,偷一点时间阅读,说不上是容易的事。也许我们真的不需要让自己那么“忙碌”,不必看那么多电视节目、不必太常逛街,总会有一段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几页书,如此累积就可以把一本书看完了。

近来常常在想能不能写一本“淡出鸟来”的小说。恰好看了德国导演文温德斯到日本拍摄的电影《我的完美日常》,以“淡出鸟来”的风格拍下由知名演员役所广司饰演的公厕清洁工的工作与生活日常。

大叔日复一日地到不同公厕进行清洗,与不同的人擦肩相处。下班后到公共澡堂洗澡、去地下街一角的面档吃面,晚上在阅读文库本,时间到了就关灯入睡。大叔的时间仿佛停留在千禧年以前,在东京比较少人经过的地方当个隐士,凑合过日子。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也许他过去受了什么伤,但没关系,只要还能看到生活的其他可能性,就可以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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