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孩子要到树林间探索，感到既兴奋又有点紧张。当然这是一场向导带路的旅程，应该不会迷路。我说，你只要紧跟住向导，一切就平安无事了。

看他脸上忧愁，我问他，你怕不怕水蛭？他说，我正担心着呢。

其实，我也害怕水蛭，但是我轻描淡写的告诉他，我们一家四口去国家公园的经验。那已经是25年前的行程了。我们进入公园住了一宿，第二天很早就起身，跟在向导的背后。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走呀走，突然前面的小姑娘叫了两声，就慌张到回头跑。我们向地面一看，老天，密密麻麻的尽是二公分长度的水蛭铺陈在地面上。我们向左，它们就转左，非常一致。我们还在尖叫，向导只是吩咐我们在鞋面抹一层盐巴，我们就跳了过去，避过一劫。

在我们小的时候，只管叫这些水蛭为芭蛭，有别于水蛭。我们所谓的水蛭可长了，约有六、七公分。以前在居林的母校读书，一旦考完试，就跑到学校后面的丛林间戏水。那里有一道清澈的溪流，由山上淙淙流下。我们一抵达，就急不及待的跳下水。不过我们只能泡一阵子，就看见清澈的水中一丛丛的水草间，缵出来六七只水蛭。为了加快速度，它们拉长了身子推动，非常快捷。

贴近身体就紧贴吸血

这些水蛭一旦贴近身体，就紧紧贴住，吸血，待肚子饱满了才松口。为了不让水蛭吮吸，我们会硬生生把它从手脚拉开。而且因为要报一箭之仇，我们会找一根细树枝从水蛭的底部穿过去，将整条水蛭由内向外反转，再取一把火，将它烤成一撮火炭。

水蛭吮血的伤口会发痒好几天，但是我们不在乎。我们更开心的是捕捉小溪内快乐游闯的老虎鱼和三角麟，那是成群结队出现的小鱼，装在玻璃缸豢养，在灯光照射下，真像水族馆那么美丽。

时间很快飞逝，如今孩子们都低头玩手机，有多少小孩认真看过树林间的鱼虫呢。

想起30年前我到200多公里外的中学当下午班主任，为了整顿校风，我很严厉执行校规。有一天检查出席率，发现两位学生旷课了。学生们很快帮我找了回来。原来是到棕榈园捕捉蟋蟀来相斗。我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而生气，立刻召集全体师生，当众各鞭打了两鞭。他们从此不再旷课，乖乖上课。

如今想来，我但愿他们忘了这件事，时代的变迁，我们多么希望孩子们多亲近大自然呀。

为什么要斥责他们呢？